分隔線下面是以前寫的文,現在重看一遍只有更加憤怒。
不過一個讓人鄙夷的人,做出更讓人鄙夷的事,好像也不太意外就是了。
哪天李嗣涔把參與集會遊行的學生通通送警局,然後開除學籍,大概也沒什麼好讓人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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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大學的現任校長從來就不是什麼太值得尊敬的傢伙,只是我以前並不知道他居然這麼讓人鄙夷。
前幾天台大校慶,幾個學生在校慶現場抗議台大醫學院要收回紹興南街那邊的土地,並強硬要求該處居民遷移的蠻橫。台大校長居然在現場批評這些學生,這種奇怪的舉動,實在令人費解。
站在功利主義的立場,也許台大收回這塊土地對整個社會的發展而言是有利的,甚至台大也有那個權力去取回本來就屬於他們的東西,但在這個過程之中,確實有人受到了傷害。在這樣的過程之中,讓這些認為自己受害的人們能夠發聲,應該是他們應該要擁有的基本權力。
尤有甚者,這次去抗議的學生並非受害者。他們為了他們覺得不公義的事情站出來,替那些受害的人發聲,這是應該要被鼓勵,值得台大校長驕傲的事情。我們的學生,不是只會觀在象牙塔裡讀書的文弱書生,而是懂得關心社會議題,懂得為他人爭取權益、為自己心中的正義挺身而出的公民。
即使台大校長有一百個理由不支持學生的訴求,他也應該盡一切力量捍衛學生有出來抗議的權力。而且,他們當然有權,也應該要在校慶上抗議,因為這是讓自己的聲音被聽到的好方法。如果我們的公民要抗議,還得避開人多、會引起注意的場合,必須跑到深山野嶺、荒郊野外去講給臺灣黑熊或梅花鹿聽,這又算得上是什麼樣的自由社會?
這從來都是一個極為嚴重的事情。如果臺灣第一學府的校長都可以公開譴責人民抗議的自由而不受批判,甚至還獲得支持,也許不久之後,我們就會回到那個無法集會遊行、不能任意發表自己意見、吐露自己心聲的社會。如果我們不在這種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跳出來捍衛臺灣公民發表意見的權力,在不久的將來,當我們被迫害的時候,很可能就無法為自己發聲,也不會有人跳出來捍衛你的發言權了。
格主曾把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講給某個在戒嚴時代會偷買黨外雜誌的長輩聽,他覺得格主實在太過小題大做。這件事情,台大校長確實表現得不理想,但應該沒到必須要被譴責的地步。
我可以理解該長輩的想法。畢竟在黨外時代,即使再不喜歡威權統治,他願意為現況所做的奮鬥,最多也就是買買黨外雜誌,支持一下那些追求民主的人。但他絕對不會自己挺身而出,為自己的理念而戰。
不管怎麼說,這位長輩都是很幸運的。他不用自己站出來,就有一群黨外人士願意為他拋頭顱、灑熱血,還真的成功的把民主給帶到臺灣的社會當中,讓他可以享受民主的美好。
也許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經驗,這位長輩顯然並不覺得我們現在擁有的民主與自由有多珍貴。畢竟,那是別人替他打拼來的。就好像富二代花起爸媽的錢總是毫不手軟,不是自己掙來的東西,人就是比較不懂得珍惜。
反之,格主之所以會對這種事情反應這麼大,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在當初那種情況下,一定會跳出來努力為民主與自由奮鬥的人。換句話說,如果有一天臺灣重新回到獨裁社會,執政者決定不計一切代價剷除宣揚自由與人權的反對者,那格主大概就是屬於第一批會被砍頭的那種人。
而現在,我們活在前人打拼出來,可以自由抗議不會賠上性命的時代,我覺得這是非常可貴的。我們應該要用積極的行動來去捍衛這些前人留下的珍貴成果,不讓我們的社會有任何一絲倒退回去的可能。畢竟,格主還是愛惜自己生命的,在能夠不用賠上性命就可以挺身而出的時候選擇挺身而出,顯然比等到必須以付出生命為代價時再來爭取要明智得多。
格主一直相信,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連一點點也不能夠讓步的。特別是在台灣這樣一個民主、人權與自由其實還在發展,依舊脆弱的國度,我們一旦對這些事情讓步了,我們就非常可能會減緩這些核心價值成長茁壯的速度,說不定還會愈活愈回去,甚至會有那麼一天,我們還得再經歷一次爭取民主政治的過程。而到那個時候,每一個當初做出讓步的人,其實都是讓民主、人權與自由被侵害的幫兇。
而公開譴責學生行使他們應有的公民權力的人,則根本是加速這個過程的推手。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是台灣第一學府的校長,想來還真叫人覺得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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