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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11日 星期四

Define a more specific population

今天和同學在爭論一篇paper,剛好反映了最近在individual medicine和translational medicine上一些clinical research design的進展,相當有趣,趁現在記憶力還新鮮的時候趕快記錄下來。


該paper主要在研究膝蓋痛的老年人(50歲以上)在選擇服用口服和topical(不知道中文叫啥)的ibuprofen(一種NSAID)上preference的不同。白話點講,就是研究為什麼某些膝痛老頭會傾向選用topical ibuprofen,另一些則傾向選用oral ibuprofen。


他們找到了幾個原因,也做了很多分析,然後其中一個發現提到老年人會傾向相信他們服用ibuprofen產生的副作用並非來自於藥物,而是因為他們年紀比較大,人老病痛自然多的想法,因此不會和他們的GP(general practitioner)討論這些副作用。基於這個發現,這篇paper的authors下了個⎡老年人服用ibuprofen時需要更多monitoring⎦這樣的結論。


問題來了。


這個作者當初在做這個研究時,找了30個50歲以上,且正在英國各地參加clinical trial的participants來做這個以電話和face to face interview為主的"qualitative research",同時,這30個participants大部份都是white British。


在討論時,我和同學都同意這篇paper的methodology是有問題的,他們的sample size看起來不太夠,也沒有提供power calculation告訴我們這個size是justifiable或達到saturation的。用比較沒那麼statistics的話講就是這個research非常可能是small size,而small sample size(with large SD, which is almost always true in clinical research)是prone to bias的。或著再換句話說,這樣的sample很可能無法代表整個population。 再加上他的sampling實在是太selected了,participants不但都正在參加clinical trail,絕大多數還都是white British,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很合理的懷疑這樣的population和一般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街頭巷尾會遇到的人其實有很大的不同,所以這篇paper的結論在generalisability上會有很大的問題。

而我跟同學的爭論就來自於此。我同學認為,even though the methodology is problematic, 該篇paper的conclusion還是相當值得參考,因為他確實提供了一些可能造成老年人服藥安全疑慮的假說。


我則認為this paper is not valuable at all,因為他的conclusion說的是"老年人",而我認為即使不談他的result很可能是simply due to chance,他的sample也不能代表老年人這個population。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的sample能夠代表"老年人"這個族群的前提成立,即使他的sample size不夠,導致這個現象很可能只是由機率造成,在有健康的疑慮下,我同意如果有funding,這個研究還是可以被進一步檢驗。問題是他的sample根本不能代表"老年人"這個族群。如果他今天的結論是"white British elderly who is undertaking clinal trial should be monitored for their ibuprofen use in reliving back pain",那我可以同意這篇paper還算有些價值,可以考慮進一步研究(但如果是我我是不會繼續做下去啦...)。


總結來講,我和同學在爭論的就是在sample selection上常會碰到的一個問題:我們取樣到的samples到底夠不夠unbiased?


而這個問題也常常會出現在INDs或著IMPs(Investigational medicinal product,UK/EU的版本)的clinical trail上。


Clinical trail即使做到phase III,都還是會遇到sample size不夠大的問題,這部分我之前有提過就不贅述了。這邊我想focus的是現在藥物研發時常遇到的一個困境。


在現在這個愈來愈講究rational drug design的時代,我們研發新藥的方式通常都是先在laboratory裡面先想辦法瞭解疾病的aetiologypathogenesis,找到可能的target之後再設計/screen可以"hit the target"的藥物去把出差錯的地方修正回來。所以我們找到的那個target(通常是某個特定的protein)是我們能夠治療疾病的關鍵。而之前很紅的target therapy(標靶治療)就是利用這個觀念,設計出highly selective的藥,讓藥只會針對該target作用,不會亂bind到其他的proteins上,因此能夠降低副作用。


很顯然地,在這個概念下,這個疾病一定必須是由這個target出錯所造成,這樣針對這個target的藥才會有效。譬如像Gefitinib,就只對因為HER2這個protein出錯所造成的lung cance有效。


問題來了,現在有愈來愈多研究指出,很多疾病其實並非單一成因。譬如說會造成SLE的可能genes就有一大把,每個都會做出不一樣的proteins,所以很顯然只針對其中一個Y protein設計的A藥,對於X protein造成的SLE就不可能會有效。或著也有可能Y protein是在SLE前期的發展扮演比較重的角色,而X是在後期,所以A藥只會對前期的病人有效。亦有可能Y protein傾向在亞州人身上出問題,但X卻傾向在歐洲人身上出問題,這樣A藥對於歐洲人就沒有效了。


但是我們以往在phase II和III時,找來做clinical trial的病人就只是"SLE"的病人。為了讓這個藥上市以後能夠fit to as many patients as possible,所以我們當然希望招來的病人在selection上是愈unbiased,愈能夠代表整個SLE population愈好,畢竟藥物研發所費不貲,耗時又長,Big Pharmas當然希望上市的藥可以賣給愈多人愈好。可是如果招來的病人裡頭有不少生病的原因根本就與你設計的藥想target的protein無關,那即使這個藥對於他的target有再好的效果,最終出來的數據還是很可能會顯得這個藥是沒效的。


到了現在,clinical trial的attrition rate一直攀升,很多報告都指出藥物attrition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lack of efficacy,在這個情況下,很多人就開始懷疑,會不會其實這些藥還是有效的,只是因為上述的原因,讓它顯得無效?


於是,因為R&D支出持續增加但新上市的藥卻沒有變多而出現巨大crisis的pharmaceutical industry,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學術界和希望能有更多新藥去補上unmet medical needs的regulatory agency就開始在design和regulations上動腦筋,因此就出現了新的translational/experimental medicine觀念,讓大家能夠用新的design來增加productivity。


其中一個辦法就是乾脆以後的phase II和phase III改成規模較小,但是更specific的trial,只邀請符合"某個target出問題"的病人來做trail。


換另外一個角度看,就是要我們在sampling時加入更仔細的inclusion/exclusion criteria,刻意製造highly selected sample。然後我們放棄要用這些samples來代表整個疾病(e.g. SLE)的population,而是只代表特定的population,譬如將代表的population限縮到"Y protein出現某某某問題,導致產生初期SLE症狀的亞州病人",讓這個藥能夠更符合當初在laboratory作研究的情況。


當然這樣的藥在上市之後也只能用來治療這個數量非常限縮的SLE族群,所以pharma/biotech單一藥物的revenue會下降,但是這點可以用比較低的attrition rate,比較短的研發年限和比較少的development支出來彌補,加上regulations的配合,現在已經有不少藥廠(e.g. Novatis)開始在用這種方式來研發新藥。而這樣適合族群較少的新藥,就定義了現在很紅的individual medicine(個人化醫療)在新藥研發上的應用,讓我們可以先診斷哪種藥最適合在哪個時期給哪個病人,再依情況服藥,達到最好的效果與最能被接受的副作用。是以,以後治療SLE的藥可能會因為成因,種族,疾病進程和嚴重程度不同而分成好幾種,每個的market share都只有一些些,像Atorvastatin這樣的blockbusters也可以預期會大幅減少,不過整體上對pharmaceutical industry和病人來說應該都是福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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